公募再现“双料冠军”,崔宸龙:新能源是持续十几年的战略性投资机会

时代周报 2022-01-01 00:04

如前些年的林鹏、刘格菘一样,崔宸龙占据了2021年权益基金年度收益榜前两席。作为“误入”资管行业的材料学博士,崔宸龙在管理基金的第一个完整年度夺取股票型、偏股型基金“双料冠军”,基金经理生涯开局可以用“梦幻”形容。

尽管近年来业界在淡化“年度冠军”的概念,但年度业绩排名仍然是很重要的参照指标。之前就有获得年度冠军的基金经理,跻身“顶流”行列。

林鹏在2017年大出风头,他独自管理的东方红睿华沪港深混合东方红沪港深混合分别以67.91%与66.7%的收益率包揽前两名。林鹏“公转私”成为2020年的现象级事件,首只私募大卖150亿元。

与崔宸龙经历更为类似的是刘格菘,以“黑马”姿态一骑绝尘。2019年,广发双擎升级广发创新升级广发多元新兴分别以121.28%、109.52%、105.86%的涨幅,包揽冠亚季军。

“押中”新能源赛道,成为了崔宸龙2021年“C位出道”的胜负手。其管理的两只基金,也成为了2021年唯二翻倍的权益类基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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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31日,时代周报记者对刚刚登顶的崔宸龙进行了专访。在他看来,新能源赛道的投资机会,不会是一年两年就会结束的,会是持续十几年甚至几十年的战略性投资机会。

2021年的靓丽业绩,让崔宸龙的管理规模水涨船高。前海开源公用事业股票,从去年二季末的1337万元,到今年三季度末的166亿元,任职以来规模增长超过千倍。另外一只前海开源新经济混合A,规模也从接手时的1亿元,来到今年三季末的63亿元。

对于规模对基金操作的影响,崔宸龙坦言,基金经理管理的规模在一定阶段内或者对于某一种策略,肯定有一个上限的,过了上限肯定会受到影响。

“但我并非是按照规模来适应,或者根据规模改变我投资风格的基金经理。更多是根据我的投资风格和投资理念,来确定规模上限。” 崔宸龙表示,“如果我认为管不了这个规模,或者对于现在这个时点或者未来某个时点它到达了我投资策略管理资金规模的上限,我可能会停止申购。”

关于新能源

时代周报:为何会选择新能源赛道?

崔宸龙:我认为对于赛道的选择, 一定要符合社会发展的大趋势。而这次新能源热潮就是一次全新的能源革命,相信可以媲美前两次工业革命,相关投资机会也一定不是一年两年之内就会结束的,会是持续十几年甚至几十年的战略性的投资机会。

详细来说,我们现在还处于能源革命很初期的阶段,新能源能够为世界带来很大的革命性变化,尽管我们不可能完全看清楚。但是目前能够知道的就是大方向没有问题,然后在大方向里面去精选有竞争力和发展潜力的公司。

我的博士方向是化学材料方面,研究公司时我会把许多新能源材料公司的五年前、十年前甚至二十年前的核心专利都找出来,然后去分析这个公司能不能持续的引领这个行业。我相信如果一家企业能够带领这个行业不断的创新往前走,就能为整个社会创造价值。在创造价值的过程中,这家公司就能分到更多的利润。

时代周报:如何能做到在高估值的背景下“不动如山”?

崔宸龙:我做基金经理前就开始关注新能源和化工行业,对于整个产业链上的公司基本面都比较了解一些,很多持仓是之前当研究员阶段就已非常看好的。

市场一直纠结公司的估值比较高,但我认为估值是人为设定的指标,用来解释股价波动和资产价格的波动。估值的指标有很多种,比如说常见的PE、PB、PS和DCF等,不同阶段还有不同的估值方法。

估值高和低的定义是没有客观标准的,如果以PE为标准,10倍高还是30倍高还是50倍高?这些指标没有标准答案。从长期一点的角度来看,估值就是短期的波动,贵20%或者便宜20%都无所谓,如果一个公司它未来成长空间有10倍,这些波动相对来说没有那么重要。我无法判断估值哪里是顶哪里是底,所以我就不做这种博弈性的东西。

我对估值容忍度相对比较高,因此,更在乎它的未来发展空间。如果一个事物我比较确定的能知道它未来是从1可以到10的,它现在是0.8还是1.1,其实我觉得关系不是很大。

与估值相比,我更关注个股和行业的空间。空间决定了长期的复合回报率,比如说一个公司,假如我认为10年能涨10倍,但它第一年就涨了3倍,我认为后面增长空间就是9年3倍,那么这种标的可能会影响长期的潜在回报率,我就会把它踢掉,然后配置更好回报率的股票。

时代周报:会不会因为别的板块有机会,在明年改配其他行业?

崔宸龙:半导体医药、消费都大概看了一遍,新能源是我选择的结果。选择一个赛道的不是为了一两年的投资机会,我对赛道的选择是要求它至少有一个五到十年的宏大机会和上升空间。

我内心也不允许自己频繁的操作,尤其是在持仓的核心赛道上进行各种切换。即便新能源赛道股票明年表现不如今年这么强烈,甚至也可能表现不佳,但我认为这都只是短期的价格波动。

新能源是世界性的投资机会。我觉得目前所有人都无法想象新能源会带来什么,就好比没有发明内燃机的时候,就无法想象石油煤炭能如何利用。利用能源的水平就直接决定了未来的世界形势。利用新能源方面,我们现在还在个位数的渗透率,这套能源体系的发明创造前景真的无法想象。

新能源赛道的空间十分惊人,这不是其他赛道能够与其媲美的,对于这样一个存在几十倍甚至百倍增长空间的赛道,它现在还处于渗透率的早期阶段,而中国的新能源行业的竞争力,在全球又处于领先的优势地位,这就决定了以长期眼光持有新能源赛道是一个正确的选择,股票市场上的短期热点非常多,但我觉得这些短期热点没有太大意义,也许不太关注短期机会看起来很笨拙,但这就是我的风格。

时代周报:哪怕业绩会出现波动?

崔宸龙:我更多的是看空间。空间决定了天花板,空间足够大了,总是有着好的公司不断的跑出来,然后他通过这种增长或者长期的成长,即使静态角度看估值很高,以动态的去看,可能3年之后5年之后你会发现特别便宜。

我不做短期的选择,即使明年的新能源赛道表现平平,对我管理的基金长期收益空间,也没有影响,哪怕我明年忍受短期业绩排名的落后。

年初的时候,就忍受过这种业绩排名的落后,因为持仓的股票年初的时候,没有好的股价表现,当时基金业绩排名已经排到全市场的后10%,但我就忍着,继续看好我的那些股票。

关于规模

时代周报:规模增长会对基金操作带来哪些影响?

崔宸龙:基金经理管理的规模在一定阶段内或者对于某一种策略,肯定有一个上限的,过了上限肯定会受到影响。我自己从管理基金以来,都是做偏长期的投资,换手率相对低较低,我自己总结的就是多看、多想、少动,所以我动的很少。如果我买一家公司的股票,我往往是想持有它很多年,在没有发生质变的前提之下,我不会卖出它。

因此我可以管理的资金规模的体量,相对就会大一些。从2021年初到现在,我管理资金量的放大并未提升我管理的难度。

时代周报:是否会因为规模膨胀,调整投资风格?

崔宸龙:我并非是按照规模来适应,或者根据规模改变我投资风格的基金经理。更多是根据我的投资风格和投资理念,来确定规模上限。

所以我在年中的时候对基金进行限购,让基金规模的增长处在一个可控合理的范围之内。我的第一准则,是给基金持有人利益最大化,他们的利益永远是放在第一位的。所以不会刻意追求规模,规模的增长一定是在我认为可控的条件之下。如果我认为管不了这个规模,或者对于现在这个时点或者未来某个时点它到达了我投资策略管理资金规模的上限,可能会停止申购。

关于一战成名

时代周报:如何看待成为业绩年度冠军?

崔宸龙:因为我做投资不是为了排名,只是想做好自己的事情,把最看好的公司或者最看好的方向都配置好,把基民利益最大化。

读博的时候也是如此,比如说发了一篇好论文引起许多人的关注,但就个人而言主要是获得知识的提升。因此,我对短期波动不太关注。打个比方,一家公司的股价会出现涨跌停板,除非是出现极端的情况,要不然它的基本面一天会出现上下10%的变化吗?完全不可能。所以短期内股价涨跌完全是“交易出来波动”,这个波动我把握不准。

时代周报:你个人而言,怎么复盘2021年全年的操作?

崔宸龙:2021年全年坚持在新能源这一主线中不动摇,换手率较低,对于市场的波动不关注,核心关注点在行业和公司的基本面情况。调仓是根据不断优化基金组合的长期回报率这一基础做出的,未来还会坚持基本面的投资方法。对于关注的回撤小的问题没有与同类型的基金做过对比,我管理的基金投资风格统一,一直坚持多看,多想,少动的原则。

时代周报:具体如何归因?

崔宸龙:客观分析下来,其实我的业绩归因主要分为两个部分,即行业配置贡献和选股贡献,并且这两部分对于组合今年投资回报率的贡献基本是等权重的,就是1:1的贡献。对收益率做出首要贡献的当然是选择了新能源这个非常好的大赛道,它贡献了50%。另外的50%超越这个行业基准表现的就是来自于选股。

时代周报:如何看待基金经理这个职业?

崔宸龙:简单而言,我和资产管理行业比较有缘分。博士毕业之后,通过一个偶然的机会接触到了投资这个行业,它和我之前所从事的科学研究有很大的不同。之前的科学研究更多的是对确定性的追逐,而投资这个行业可以简单地概括为“一半的确定性+一半的不确定性”,而正是它具备了这一半的不确定性,对我有很大的吸引力。

我认为不确定性是对投资者最大的挑战,也是市场的迷人之处。因此一接触到这个行业,就被其所吸引,然后就加入了这个行业。

坦白说,我个人的投资方法和投资风格受之前的教育背景或者是学术研究经历影响非常大。我完全遵循从基本面出发的选股逻辑,无论是行业的基本面还是公司的基本面,对于一些底层的技术原理、科学原理的研究,可能会更加关注一些。

编辑 昕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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