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安冶院的两年快乐时光

谭浩俊 2023-02-15 08:03

“老鼠屎味道是这样的啊?”我心里这样犯嘀咕,并偷偷地把“老鼠屎”挑到了桌子上。可是,刚刚喝了两口,又出现一粒。我问同学,这是啥呀。同学说,花椒。

这是到西安冶院报到后第一顿饭的第一印象,当然也暴露了我的孤陋寡闻。

西安冶院是西安冶金建筑学院的简称,现在叫西安建筑科技大学。我们4人一行,是1985年10月5日傍晚6点多钟从镇江乘坐火车前往学校报到的,整整24小时的旅行,到达西安火车站后,有人接站。后来知道,是本科班的学生,我们是参加工作后上的大专班,是冶金部专门委托西安冶院办的,参加冶金部统考,严格程度不亚于高考。共两个班,我们是建筑预算班,也是冶金部首次设立这样的专业。

我们班30多人,除我们4个是来自于学校之外,其他来自于全国冶金系统各大设计院,包括首钢设计院、鞍钢设计院、武钢设计院、鞍山焦耐院、太钢设计院、杭钢设计院,等等。班长则来自于河北承担,40多岁,从年龄上讲,我们当喊其“叔”。

报到后的第2天,班长通知我们到西大院参加开班仪式。我们走了10多分钟,到了教室。原来,西大院是教学区,东大院只是生活区。辅导员是一位中年人,个子不高。说实话,真的想不起他姓什么了。他给我们把学校的各种制度、纪律要求讲了讲。对其他同学来说,可能有点新鲜,我们来自学校,都是程序化内容,且没有我们中专学校的要求高、制度严。讲完制度要求后,正式宣布了班委、党支部成员、党小组长等。

我们都是年龄最小的,除了一名同学担任党小组长之外,其他3名都没安排什么职务。但是,班长在布置工作时,给了我一项“特殊”任务——信使。

可别小看这个“信使”,在那个年代,可重要了。特别是我们这样的专业班,大多结过婚,有的刚结婚不久,有的孩子不到1岁,对信的期待可想而知。所以,从开班后的第2天,我就早晚两次要从东大院跑到西大院取信。如果在西大院上课,只要跑一趟,不上课就得跑两趟,风雨无阻。慢慢地,我也多了一个绰号——小信箱。

由于是信使,我也慢慢品尝到什么叫“情到深处”的真正含义了。特别是大姐姐们,总也忍不住在看信时眼泪汪汪,有的还哭出了声。甚至有个别男生,也眼含泪水。确实,孩子才一岁不到,就没法与妈妈呆在一起,这种感觉,没有几个人能够忍受得住。

两年的学习,从专业的角度来说,我们4个来自学校的,没有什么优势,从基础课来说,还是很有优势的。因此,我与另一位同学,经常在上基础课时“逃课”,或逛街,或看电影,有点不遵守纪律。但是,专业课还是很认真听的,纵然自己不喜欢,也都在耐心听。

我与其他同学有一点不太相同,那就是喜欢写作。第一年,主要写文学作品,从第二年起,开始学写论文了。因此,晚上很多时候是在阶梯教室度过的,写了大量文学作品和论文。可惜,发表的不是很多。但是,也打下了比较好的基础。更重要的是,由于有这爱好,还与学校文学社的同学结下了深厚的友谊,经常在一起畅谈文学之梦。

平时,自己也喜欢唱歌,在学校组建合唱团时,也报了名,没想到,选拔时,我只唱了两句,就被来自于西安音乐学院的老师确定下来了。考试结束后,这名姓周的老师还特地对我说,如果愿意,可以每周一、三、五到他们学院,他来辅导我唱歌。他认为,我的音色很好,只是还不会用嗓子。

我没有答应,不是我不喜欢,而是我知道,辅导是要支付报酬的,那时的我,真的是经济上“一穷二白”,只能忍痛割爱,否则,我或许会在这方面有较大提高。现在当个老年合唱团领唱什么的,应当没有任何问题。当然,这一切没有假设,而只有现实。

在西安冶院期间,我还与雷声副院长建立了联系,原本毕业回单位后,设想与雷院长一起写一本《管理心理学》,且与雷院长把基本思路都确定好,目录都基本敲定了。后来在翻阅心理学资料时,被心理学中的案例弄得心神不宁、有点崩溃的感觉,经与雷院长联系,放弃了。这是最大的遗憾,也说明那时的自己,还真的太不成熟。

西安的两年,对我来说,是收获最大的两年。拿了大专文凭、入了党,还领了结婚证。尤其是两年中,基本没有不开心的事,特别是16名同学一起登华山的经历,可以认为是一次意志和体力的考验。像我这种恐高很严重的人,能够完成这样的旅行,还是需要一点勇气的,对后来的工作、学习、生活也是大有裨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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